官哥儿本来不是花子虚和她生的,她却梦见花子虚抱着官哥儿找她去同住,若用现代心理学解释,当是潜意识中的心理转移作用,是“罪孽深重”的感觉造成这种“转移作用”的。(最令她内疚的是害死前夫;最令她伤心的是儿子夭折。于是在梦境中就把官哥儿“转移”到花子虚名下了。)心理描写深刻到这种程度,在旧小说中实在仅见。简直有点像现代小说的“意识流”技法了。
那小玉和玉楼走到芭蕉丛下,孩子便躺在席上,蹬手蹬脚的怪哭。并不知金莲在那里。只见旁边大黑猫,见人来,一滚烟跑了。玉楼道:“他五娘那里去了,耶嚛耶嚛,把孩子丢在这里,吃猫唬了他了。”那金莲便从旁边雪洞儿里钻出来,说道:“我在这里净了净手,谁往那里去来?那里有猫来唬了他?白眉赤眼儿的。”那玉楼也更不往洞里看,只顾抱了官哥儿,拍哄着他。
当下韩金钏儿琵琶,董娇儿弹筝,吴银儿也在旁边陪唱。于是唱了一套“繁华满月开,金索挂梧桐。”唱出一句来,端的有落尘绕梁之声,裂石穿云之响,把官哥儿唬得在桂姐(妓女)怀里,只磕倒着,再不敢抬头出气儿。月娘看见便叫:“李大姐,你接过孩子来,教迎春抱得屋里去吧。好个不长进的小厮,你看唬得那脸儿。”这李瓶儿连忙接过来,教迎春掩着他耳朵,抱得往那边房里去了。
他们“正接着亲嘴”的时侯,孟玉楼受李瓶儿之托,带了丫头小玉来抱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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