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桂桐 |《金瓶梅》作者考证的重要线索与途径——二十年来《金瓶梅》作者考证之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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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见到香港的梅节先生也持此种见解。这种见解所遇到的最为有力的驳难是:如果《新刻金瓶梅词话》晚于崇祯本系统的《金瓶梅》,那么,在崇祯本系统的《金瓶梅》中,为什么会在卷题中出现“金瓶梅词话”甚至“新刻金瓶梅词话”这样的卷题?

崇祯本系统的《金瓶梅》中出现“新刻金瓶梅词话”这样的卷题,是崇祯本系统《金瓶梅》参照过《新刻金瓶梅词话》,因而也晚于《新刻金瓶梅词话》的铁证!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108.html

我也曾一度相信这是铁证,但后来经过认真比较,才发现其实这并非是铁证,而只是孤证。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108.html

崇祯本《金瓶梅》与“词话本”《金瓶梅》是两种不同系统的《金瓶梅》,在崇祯本系统的《金瓶梅》卷题中出现“词话”字样,这可以说是反常;但在整个崇祯本系统的卷题中都出现过“词话”,这又成了正常;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108.html

只有上海图书馆藏本等个别版本卷题中出现“新刻金瓶梅词话”,则其中的“词话”二字正常,“新刻”二字也正常,因为整个崇祯本系统都有“新刻”二字,不过是以将“新刻”与“绣像批评”连在一起为正常,而将“新刻”与“金瓶梅词话”直接相连是反常,是孤证。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108.html

我以为这个所谓的“铁证”只不过是这种本子的刻工在刻第七卷卷题时,漏刻了“绣像批评”四个字,即将“新刻绣像批评金瓶梅词话”刻成了“新刻金瓶梅词话”。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108.html

《新刻金瓶梅词话》刻成于清初,所以它也就难以流传。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108.html

我向来不大赞成台湾魏子云先生将《金瓶梅》视为政治影射小说的观点,但《新刻金瓶梅词话》刻成于清初,则不管刻印者有意还是无意,它却的确成了影射政治、讥讽现实的小说了: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108.html

奸臣误国,导致了金人(清人)南侵。所以清代崇祯本与“词话本”《金瓶梅》都不怎么流传,只有“第一奇书本”独领风骚,那是因为“第一奇书本”《金瓶梅》把《金瓶梅》中那些太刺清人眼睛的词儿都做了修改,比如将“虏患”改为“边患”,将“夷狄”改为“边境”,将“匈奴”改为“阴山”,将“突厥”改为“河东”等等。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108.html

丁耀亢作《续金瓶梅》,正因为书中有这些太刺清人眼睛的词儿,就坐了一百多天监狱,差一点丢了性命;而后来的刻印者不得不将《续金瓶梅》改为《金屋梦》、《隔廉花影》,并像张竹坡一样,去掉或者改换那些太刺清人眼睛的字眼。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108.html

了解了这些情况,《新刻金瓶梅词话》的不能广为流传,则思过半矣。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108.html

当然,这是个非常复杂的问题,不是几句话能讲清楚的,笔者将用专文加以论述。

《新刻金瓶梅词话》

3《山中一夕话》、《遍地金》的刻印时间也未真正搞清楚

黄霖先生考证《金瓶梅》的作者为屠隆,其重要证据就是依据《山中一夕话》与《遍地金》的序言。

他认为这两种书都是名代刻本。他先见到的《山中一夕话》是北京大学图书馆藏本,这个藏本我也见了,但却著录为清代刻本。

后来他又见到过中山大学图书馆藏本,为石渠阁本,但《中山大学图书馆善本书目》题解定为“清初梅墅石渠阁刻本”,而且在“笑笑先生”前也加上“清”字。

据说,这是根据墨色、纸质等来判断的。除了北京大学图书馆藏本《山中一夕话》之外,我也见到过中央民族大学图书馆所藏的两种版本的《山中一夕话》,一为民国年间的排印本,价值不大;另一种就是王利器先生著录过的本子。

对于这个本子先生著录甚详,以为是明代刻本,可以参见(16)。中央民族大学图书馆也著录为明代刻本。

有一次,台湾的魏子云先生也对我说,《山中一夕话》刻于明天启年间。

据我所知见,无论是中央民族大学的藏本,还是北京大学的藏本,《山中一夕话》都由两部分组成,前一部分用的都是《开卷一笑》的旧版,后一部分的内容两种本子不同。

前一部分的《开卷一笑》中,“编校”、“校阅”的“校”字均作“较”,这有可能是为了避讳天启皇帝朱由校的名字。但如果确实是这样,那么《开卷一笑》则是天启刻本,而此时,李卓吾已经死去十八、九年,屠隆也已经死去十五、六年,怎么可能再编辑这本《开卷一笑》呢?

《山中一夕话》是用《开卷一笑》的旧版又加以扩充而成,是否刻于天启年间,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其是否真是明代刻本,还需要加以考察。

为了人们考查方便起见,现提供一点线索:中央民族大学图书馆藏《山中一夕话》扉页的第二页在“中央民族大学图书馆藏”印章之下,还有四枚私人印章,当为原藏书人的印章,如果藏书人是得到该书后即加盖的,似可作为考证该书刻印的时间。

这四枚印章有三枚是篆体阳文,为:黄天玺印,玉辛,鹤琴;一枚是篆体阴文,为:少棠。(我用的是拍照的相片,字迹不是太清楚,辨认得不一定准确,可以复审。)

如果说《山中一夕话》的刻印时间还需要进一步考察的话,那么《遍地金》的刻印时间问题更大。

据说《遍地金》只有大连图书馆有藏本,我没有见到过。据欧阳健先生著录,“是书实割裂《五色石》之前半部而成,且即用其印版而篡易之”。

而且还说,“回后总评皆删,而文中夹批仍在。故知所谓笑笑先生‘《补天石》先成,继以是编’乃书坊之假托耳”。(17)

《补天石》北京大学图书馆有藏本,我也未曾寓目,据欧阳健先生介绍说,“此书实割裂《五色石》之后半部而成,且倒易其次第”。(18)

既然《遍地金》与《补天石》都是割裂《五色石》而成书,那么我们看看《五色石》是怎么回事。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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