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散本抄本付刻于万历末,抄本中必然十多次写的坏人是「吴巡检」;但刻板的过程中朱由检登基做了皇帝,所以十多次改「检」为「简」。刻板过程中做的这些修改,都是为了避皇帝的名讳。
词话本、说散本第十四回中各刻过三、四次「花子由」(词话本第三次作「子由」),词话本第六十一回中刻过一次「花子由」,两种刻本的刻书人后来也都记不清前面刻了什么,即便模糊记得,也都不愿意「返工」重刻了,因为那时避御讳并非百分之百严格。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135.html
何况刻词话本、说散本的书坊都不署书坊的名称,刻有如此大量淫秽文字的书坊是不敢署自己是何「书屋」的,属于秘密刻印发行,官方很不容易逮捕法办。清朝避御讳比明朝严厉,书中尚且有不避御讳的文字,何况晚明或明末时期呢,这都不难理解。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135.html
《金瓶梅纵横谈》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135.html
六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135.html
遥忆三十余年前的1983 年,我在西北大学中文系晋升为讲师,按上级规定,讲师及(册),其以上职称者才可以去图书馆珍藏室读《金瓶梅词话》线装本影印本,共二十一帙第一帙是二百幅图,是把崇祯本的图补配在第一帙中的,词话本抄本、原刻本中没有图,总共只有二十帙。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135.html
校图书馆珍藏室、陕西省图书馆古籍部都有1933 年北平古佚小说刊行会影印的《金瓶梅词话》,我都读过。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135.html
我于1983 年用授课之余的时间,坐在校图书馆珍藏室内读完了《金瓶梅词话》全书。但那时不许把书带出珍藏室,只能「内阅」,也不准带出去复印。省图书馆古籍部亦然。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135.html
西安市各新书店与旧书店也没有卖的,我手头无书,没办法研究。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135.html
1985 年,感谢人民文学出版社《金瓶梅词话》校点者戴鸿森先生关照(马征认识戴先生),才让马征与我邮购了一套,我才于该年开始研究词话本。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135.html
邮购到的是上、中、下册的删节本,删去了一万九千多字。我的个性不可能研究删节本,于是去学校图书馆珍藏室,花了多日时间,把戴校本删去的文字全抄补在一个笔记本中了,以便于日后研究。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135.html
珍藏室内只有一位女管理员,比我年纪大得多,对我很好,也不问我抄书抄的是什么。正因为她不干涉,才成就了我以后发表了很多篇「金学」论文与多部「金学」合着与一本独著。
如果她审查我在抄什么,不允许我抄写,我可能很多年都不会研究《金瓶梅词话》的,因为我不研究删节本,也不会先研究崇祯本的,何况我那时也没有读过崇祯本,珍藏室中没有崇祯本,西安市各书店也买不到崇祯本。
现在我不住在学校,只是几个月去学校一次。听说那位珍藏室的管理员女老师早已退休,而且早已病故了。
我很感谢这位忠厚长者的关照与不干涉、不禁抄,她一开始只是查看了一下我的讲师职称证明,允许我「内阅」而已,并不与我多说话。
她可能当时并不知道我以后会研究「金学」,会发表很多论文、出版多部合着与一本独着《红楼梦金瓶梅新探》。
她也不可能知道我后来晋升副教授、教授,与研究「金学」有很多成果密切相关。
当然,我也发表过「金学」之外的鲁迅研究、郭沫若研究、《红楼梦》研究等等内容的论文数百篇,出版过独着《鲁迅郭沫若研究》一部七十六万多字。
系上有人说我只研究《金瓶梅》不应该晋升为教授;我的研究生导师张华教授、文学院两任院长杨昌龙教授、李志慧教授、党总支岳彦斌书记等等老师都实事求是地做了解释工作,说我研究鲁迅、郭沫若、中国现代杂文、《水浒传》《红楼梦》等等都有成果。
1997 年评教授职称时,校长、全校各院长、系主任数十名评委无记名投票,第一轮结束后休息时,文学院院长李志慧教授打电话祝贺我是全校第一个通过教授职称的。
岳彦斌书记在我的信箱中放一纸条,写有「祝贺晋升教授」等文字。这些都是后话。
遥忆从1987 年起,我在中文系领导和学校教务处的支持下,开了多年的《金瓶梅》研究课,这可能是中国内地最早在高校多年开此课的,可记载于「金学史」中。
来选修的各系学生都有,还有来自全国各地的作家班的学员们,教室里坐不下,就改换为大教室。年年如此,来选修的学生极多,座无虚席,甚至还有许多学生站着听课的。
1987 年上半年,我购买了齐鲁书社出版的王汝梅等先生校点的张竹坡评本上、下册铅印删节本,暑假时就与马征一同去首都图书馆,与崇祯本刻本校勘,感谢在该馆古籍部阎中英主任的支持下,我们在该馆校勘了四十多天,用红墨水钢笔把崇祯本中的异文抄写在我们带去的张竹坡评本铅印本上。
闭馆以后回到旅馆,又在带去的戴鸿森校点本上作一些比勘。
至今事情已过去二十多年,戴校本已丢失了下册,张评本上、下册还未丢失。
北京图书馆藏崇祯本未能细读。后来购买过北大图书馆藏崇祯本影印本一套,进行过比勘。崇祯本今存者有十多种,我没有条件一一借阅。
今据二十多年的校勘,很简单地说一下:
记得首图本的绣像是一百零一幅,那时不允许复印。别的崇祯本似以二百幅绣像者为多。
首图本应是比较早的本子,但未必是据说散本抄本付刻的最早的初刻本,北大本、北图本就更晚了。
北大本
词话本第十回才刻有坏人常时节,以后刻有多次;说散本第一回中就刻了坏人常峙节,刻了六次,后来又刻了许多次,有一些也刻作「常时节」,可证说散本是从词话本而来的,有一些处改「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