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打虎部分
武松打虎部分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203.html
王婆行“十光计”部分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203.html
武松杀嫂部分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203.html
《水浒全传》是有关梁山泊英雄故事的平话的整理本;《金瓶梅词话》是从《水浒全传》中有关武松、西门庆、潘金莲部分析出而又重新作了再创造的评话的整理本;扬州评话《武松》则是王派水浒评话的口头记录本;但它们原来都是评话。这就是我们从《水浒全传》、《金瓶梅词话》、《武松》有关部分的比照中所得出的结论。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203.html
可以确定《金瓶梅》原是评话的另一重要证据,就是《金瓶梅词话》不厌其烦地重复对某一动作的描写,而这正是评话艺人至今仍在运用的手法之一。例如,《金瓶梅词话》写低贱妇女看到西门庆、西门庆的女人或其他官员后,总是“花枝招飏”插烛也似“磕头。这里,且引述若干处: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203.html
1.“妇人教迎儿执壶,斟一杯与西门庆,花枝招飏,插烛也似磕了四个头。”(《金瓶梅词话》,第89页,下同)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203.html
2.“三个唱的放下乐器,向前花枝摇飏,绣带飘飘磕头。”(第122页)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203.html
3.“两个唱的打扮出来,花枝招飏,望上不端不正,插烛也似磕了四个头儿。”(第382页)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203.html
4.“(玉楼)与西门庆递酒,花枝招飏,绣带飘飘,磕了四个头”。(第1046页)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203.html
5.“(郑爱月儿)进门花枝招飏,绣带飘飘,与西门庆磕了头”。(第1210页)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203.html
6.“(四个唱的)上的楼来,望下一面花枝招飏,绣带飘飘,拜了四拜”。(第1407页)
等等,不下二十处。
可以说,如此公式化描写人物出场,在大名士、大作家的笔下是不可能如此一二十次地重复出现的,但在评话艺人嘴里,却是一种套数,少它不得的。他们说到大风,便是:“无形无影透人怀,四季能吹万物开。就地撮将黄叶去,入山推出白云来。”(《金瓶梅词话》第5页;《水浒全传》第273页,第三句为“就树撮将黄叶去”,其余全同。)讲到大山,便是“八面嵯峨,四围险峻。古怪乔松盘翠盖,槎枒老树挂藤萝。瀑布飞来,寒气逼人毛发冷;巅崖直下,清光射目梦魂惊。……”(《金瓶梅词话》第1274页;《水浒全传》第393页也有这段“山赋”,只是个别字句有差异。)说到“黄巾力士”,便是“噀了一口法水去,见一阵狂风所过,一黄巾力士现于面前。但见:(略)。(《金瓶梅词话》第851页;《水浒全传》第674—675页也有对“黄巾力士”的类似描写。所不同的,《金瓶梅词话》写“黄巾力士”是由潘道士焚符召来,《水浒全传》写“黄巾力士”是由罗真人叫来。”这些例子再次说明,《金瓶梅》原来是评话,是由说书艺人讲述的。所以,它一再应用雷同语句也就毫不奇怪了。
《金瓶梅》原是评话的另一有力证据,就是《金瓶梅词话》中许多回目对仗不工甚至根本对不起来。因为评话艺人说一回书,一般是讲一两个小时,说一两件政事;评话艺人开讲时并不告诉听众本回书的回目叫什么,所以回目一般是由评话整理者根据该回内容后来加上去的。但由于话本的整理者多数是下层文人,文化教养不太高,因此回目的上下两句不一定对仗精工。《三国演义》的回目是经过毛宗岗父子之手加工后才变得对仗精工的;《水浒》的回目也是到了明代中叶以后才对仗精工的。《金瓶梅词话》是评话的整理、加工本,而整理者的文化教养也不高,所以有多篇回目对仗不工或对不起来。且看前五十回,从第一回“景阳冈武松打虎,潘金莲嫌夫卖风月》第三回“王婆定十件挨光计,西门庆茶房戏金莲》,一直到第四十八回《曾御史参劾提刑官,蔡太师奏行七件事》、第四十九回《西门庆迎请宋巡按、永福夺钱行遇胡僧》,统计起来前五十回中就有二十二回不成对。后五十回的情况也并不更好些。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假如《金瓶梅词话》果真如一些学者们所断言的,是王世贞、李开先、贾三近、屠隆等大名士、大作家写的,这些大名士、大作家会写出这些根本对不起来的回目吗?会让这些对仗不工和不成对的回目刊行于世吗?
不只是这些对仗不工的回目揭露了《金瓶梅》原是评话,而且《金瓶梅词话》的行文也在许多地方表明它原先是评话。如“此系后事,表过不题”(第371页);“不必细说”(第868页);“不在话下”,“俱不必细说”(第871页);“看官听说”(第1254页、第1259页、第1430页)等。这些都是评话艺人在演说时对听众(即“看官”)交代的话,或是要听众注意听讲的话。到文人独力创作的作品里,就绝少或完全不用这些话语了.
评话的显著特色是:在演说过程中不时插入诗、词、歌、赋、赞、曲、快板、小调、谜语、笑话、对联、唱词等等,一方面愉悦听众,另一方面延长演说的时间。但由于评话艺人文化教养的限制,在他们创作或借用别人作品的时候,常常张冠李戴,闹出“关公战秦琼”式的笑话来。在《金瓶梅词话》里,从《词林摘艳》、《雍熙乐府》、《盛世新声》等集子中引用了大量词曲。但是这些词曲多创作于元、明两代,作为北宋时的人物——《金瓶梅》写的是北宋年间徽、钦二宗统治时的人物,是不可能唱出元、明期间创作出来的词曲的。在文人创作的作品中,偶然也出现前代人说唱后代人词曲的讹误,但绝其少见。而《金瓶梅词话》却是习以为常地让北宋人演唱元明人创作的词曲。这再次证明《金瓶梅》原来是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