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都大学所藏《金瓶梅词话》残本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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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第七十二回的第23、24页; 第七十九回的第19、22页为黑鱼尾。我本疑此或是印工为计页数所作记号,但这些间隔很不相等。又比如京大本第八十六回第1至4页为黑鱼尾,第5、6二页复为白鱼尾,第7、8、9页为黑鱼尾,第1至14页复为白鱼尾。第八十七回第1、2页为白,第3、4页为黑, 第5、6页为白, 第7、8页为黑,第9至11页为白;第/十八回仅第1页为黑, 第2至12页为白; 第八十九回全为白, 第九十回第1至3页为黑,第4至12页为白; 第九十一回的14页全为白, 第九十二回仅有13、14页为黑。这种不相等黑白杂拌或是版本考证中一个值得注意的有趣问题, 笔者本想通过上述几种万历刊本的黑白鱼尾的不同来证实它们或不同出于一种刊刻,但是,调查的结果是:慈眼堂,北平本及京大本都相同(毛利家本未见,所以尚无确论。

北平本自古佚小说刊行会之后,有几次翻印,均依影印本.但此书原本后移存美国.近顷才归藏台北故宫博物院。台湾联经出版公司鉴于古佚小说刊行会本仅用一墨印,且尺寸又有缩小,所以在影印此书时据故宫博物院原本用朱墨二色套印(因是本中书眉及字行间间存朱批语),并依原本尺寸一一还原印制,这是所有《金瓶梅词话》复印本中唯一据版本原样所照搬的, 使我们得以一窥原书的庐山真面目。笔者初见到京大本,发现该本与联经复印本相比在版框上甚有差距, 特别是书页中的天头只有1.4厘米(联经版北平本有3.5厘米),其地脚亦参差不齐,只有1厘米以内。(联经版为2厘米)本来疑其与北平本或为二种不同之出版物(指印制装订时规格不一).再三检校之后,终于发现京大本的天头处常夹有批语, 而这些批语中有几处已被`’腰斩”,为装订此书时(或裱入《洛山志》时)所裁去, 可惜京大残帙又再“伤残”, 其原貌的长短应是与北平本等同。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275.html

金瓶梅》原本在传抄时为卷二十,当也分为一百回。现在所能见到的丁巳本却是分卷为十,也是一百回。有人曾以二十卷与十卷之异而认为二者或不同。这种质疑的理由并不充分,此姑置不论。考虑到既以《词话》形式问世,依说书人之惯例,每回的篇幅应大抵相等较为便利与合理。然而,《金瓶梅词话》每回的篇幅却极不相等,短的只有8页,而长者竟达31页,几近四倍之差。最短的8页是第四回、第六回及第三十六回;最长的是第七十八回(30页)、第七十五回(31页)。篇幅为12页的回数在全书中占有十二回, 为数最多, 其次是11页及13页(计各有1回)。从全书整体而言,前五十回一般篇幅较短,只有第一回有20页,第三十五回有2 2页。从第五十一回起,篇幅渐至拉长,至西门庆之死的第七十九回为止,这三十回基本上篇幅也较长,形成本书情节的高潮。八十回之后又缩短了,篇幅最长的没有超过15页。那末,篇幅的长短是否与书中的淫秽描写有关呢? 比如说, 我们可以设想原本是一种洁本, 版刻时才由书贾或陋儒加进的。从几种洁本(删节本)对照而看, 几乎每一回都有删去多寡, 洁本删节的标准是淫秽,不堪入目的生活描写的文字删去(所谓:此处删去x x字。)前十回因是从《水浒传》中衍变而来的, 删节较少,但第十回之后, 删掉文字渐多。以第五十一回、第七十八回、第七十九回等回删去最多。所以,说原书在刚开始传世时就是洁本这一说是很难成立的。另外.从篇幅的长短参差不一,也可看出,《金瓶梅词话》的作者或编改者,在安排全书篇幅时是较为随意的,总目与回目的文字歧异也说明:这是较为粗糙的出笼, 起码是过于匆促地予以付印, 以至于崇祯本的改编者要在此基础上再有所改订。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275.html

在上面所论的研究中,笔者产生了这样一种疑问:为什么《金瓶梅》的明代“词话本”所能传世的最早刻本都是万历丁巳年本? 这是历史的巧合吗? 还是因为丁巳年这一新刻本刊印得特别多? 沈德符在《野获篇》中所云:.未几时.而吴中悬之国门矣”一语,依时间计,丙午离丁巳年有十年之遥,所以鲁迅先生推定有庚戍本,此一推说并非臆测,在丁巳本之前, 应有一原刻《金瓶梅词话》才对。丁巳本既称”新刻”,谅当是依了某一词话原刻,从时间上判断“未几时”不应当有一十年之久。沈德符是看过钞本与刻本的人,他曾指出:`“然原本实少五十三回至五十七回,遍觅不得,有陋儒补以入刻,无论肤浅鄙俚,时作吴语,即前后血脉,亦绝不贯穿,一见知其赝作矣”。这段话中的”时作吴语”一句不得不察。沈所读原本的语言应是吴语方言之外。所以他读刻本中此二回时就马上发觉其伪。如果此说成立,那末可以推定《金瓶梅》原作不是吴人所作,起码是书中所用语言不是吴中语言。再者,这第五十三回至五十七回是伪作,沈指出《金瓶梅》在初刻本中就出现的问题, 在丁巳本是否也同样存在呢?美国研究家韩南教授经过研究之后得出结论,《金瓶梅词话》(当然只能是所见及的丁巳本)中的五十三回至五十七回是补入的伪作。如果韩南教授的研究结果能够成立,那么,愚见丁已本与初刻本内容、原貌上大致是相同的(如果有初刻本的话), 德山毛利本在第五回末页上阙页, 只得以《水浒传》原故事处文字补入, 由此亦可知, 初刻本必是印得不多 ,极难觅得, 所以毛利刊本的梓印者只好将就些。初刻本是印得少之又少罢, 以致于今天所能传世的只有丁已本,而这个’初刻本”却是湮没了吧, 遗憾的是它或许已不存世, 也可能从来未曾公开的传世罢。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275.html 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27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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