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金瓶梅(180)吴月娘识破奸情,春梅不垂别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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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已后,敬济只在前边,没事不敢进入后边来。取东取西,只是玳安、平安两个往楼上取去。每日饭食,晌午还不拿出来,把傅伙计饿的只拿钱街上烫面吃。正是龙斗虎伤,苦了小獐。各处门户,到中午就关了。由是与金莲两个恩情又间阻了。敬济那边陈宅的房子,一向教他母舅张团练看守居住。张团练革任在家闲住,敬济早晚往那里吃饭去,月娘也不追问。

两人隔了约一月不得见面。妇人独在那边,挨一日似三秋,过一宵如半夏,怎禁这空房寂静,欲火如蒸,要见他一面,难上之难。两下音信不通,这敬济无门可入。忽一日见薛嫂儿打门口路过,陈敬济想让薛嫂送一封信给金莲,说说最近不能去花园找她的这个事,表此肺腑之情。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662.html

这一天,陈敬济假装出门讨帐,骑头口径到薛嫂家,拴了驴儿,掀帘便问:“薛妈在家?”有他儿子薛纪媳妇儿金大姐抱孩子在炕上,伴着人家卖的两个使女,听见有人叫薛妈,出来问:“是谁?”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662.html

敬济道:“是我。”问:“薛妈在家不在?”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662.html

金大姐道:“姑夫请家来坐,俺妈往人家兑了头面,讨银子去了。有甚话说,我使人叫去。”连忙点茶与敬济吃。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662.html

坐不多时,只见薛嫂儿来了,与敬济道了万福,说:“姑夫那阵风儿吹来我家!”叫金大姐:“倒茶与姑夫吃。”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662.html

金大姐道:“刚才吃了茶了。”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662.html

敬济道:“无事不来。实话跟你说了吧,与我五娘勾搭日久,今被秋菊丫头戳舌,把俺两个姻缘拆散。大娘与大姐是疏淡我。我与六姐拆散不开,二人离别日久,音信不通,想让您稍一封信进去。但是没人能到里面,所以就想来求求您,看看能不能把这封信递给六姐。”说完,向袖中取出一两银子来,道:“这些微礼,权当给薛妈买茶吃。”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662.html

那薛嫂一闻其言,拍手打掌笑起来,说道:“谁家女婿戏丈母?世间那里有此事!姑夫,你实话对我说,你是怎么得手的?”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662.html

敬济道:“薛嫂您小点声儿,别笑我了。您看信都准备好了,好歹明日替我送与他去。”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662.html

薛嫂一手接了说:“你大娘从进香回来,我还没看他去,明天,我去走走。”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662.html

敬济道:“我在哪里等你回信啊?”

薛嫂道:“到时候,我往铺子里寻你回话。”说毕,敬济骑头口来家。

到了第二天,薛嫂提着花箱子,先进西门庆家上房看月娘。坐了一回,又到孟玉楼房中,然后才到金莲这边。金莲正放桌儿吃粥。春梅见潘金莲闷闷不乐,说道:“娘,你老人家也少要忧心。是非有无,随人说去。如今爹也没了,大娘他养不出个墓生儿来,莫不是也来路不明?他也难管你我暗地的事。你把心放开,天塌下来有大个顶着呢。人生在世,且风流了一日是一日。”于是筛上酒来,递一钟与潘金莲说:“娘且吃一杯儿暖酒,解解愁闷。”又看见台阶下面有两只狗交配在一处,说道:“畜生尚有如此之乐,何况人而反不如此乎?”

正饮酒,只见薛嫂儿来到,向金莲道个万福,又与春梅拜了拜,笑道:“你娘儿们好受用。”因看见这两只狗交配在一处,又笑道:“你家好祥瑞,你娘儿们看着怎不解闷!”

妇人道:“那阵风儿把你刮来了,怎的一向不来走走?”一面让薛嫂坐。

薛嫂儿道:“我整天也不知道干的甚么,只是不得闲。大娘顶上进了香来,也不曾看的他,刚才好不怪我。西房三娘也在跟前,留了我两对翠花,一对大翠围发,好快性,就称了八钱银子给我。只是后边雪姑娘,从八月里要了我两对线花儿,该二钱银子,就是不给我。你说这人好吝啬!哎,我怎的不见你老人家?”

妇人道:“我这两日身中有些不自在,不曾出去走动。”春梅一面筛了一钟酒,递与薛嫂儿。

薛嫂忙又道万福,说:“我进门就吃酒。”

妇人道:“你到明日养出个好娃娃。”

薛嫂儿道:“我养不的,俺家儿子媳妇儿金大姐,倒新添了个娃儿,才两个月来。”又道:“你老人家没了爹,终日这般冷清清了。”

妇人道:“没法说啊,有他在好了,如今弄的俺娘儿们一折一磨的。不瞒老薛说,如今俺家中人多舌头多,他大娘自从有了这孩儿,把心肠儿也改变了,姊妹不像之前那么亲热了。这两日一来我心里不自在,二来因些闲话,没曾往那边去。”

春梅道:“都是俺房里秋菊这奴才,大娘不在,凭空架了俺娘一篇是非,把我也扯在里面,好不乱哩。”

薛嫂道:“就是房里使的那大姐?他怎的倒弄主子?自古穿青衣,抱黑柱。这个使不的。”

妇人使春梅:“你瞧瞧那奴才,只怕他又来偷听。”

春梅道:“他在厨房拣米哩!这破包篓奴才,在这屋就是走水的槽,单管屋里事儿往外学舌。”

薛嫂道:“这里没人,咱娘儿们说话。昨日陈姐夫到我那里,如此这般告诉我,干净是他戳犯你们的事儿了。陈姐夫说,他大娘数落了他,各处门户都紧了,不许他进来取衣裳拿药材了。把大姐搬进东厢房里住。每日晌午还不拿饭出去给他吃,饿的他只往他母舅张老爹那里吃去。一个亲女婿不托他,倒托小厮,有这个道理?他有好一向没得见你老人家,昨天巴巴央求我,稍了个柬儿,多多拜上你老人家,少要心焦,左右爹也是没了,爽利放倒身,大做一做,怕怎的?点根香怕出烟儿;放把火,倒也罢了。”于是取出敬济封的柬贴儿递与妇人。拆开观看,别无甚话,上写《红绣鞋》一词:袄庙火烧皮肉,蓝桥水淹过咽喉,紧按纳风声满南州。洗净了终是染污,成就了倒是风流,不怎么也是有。六姐妆次敬济百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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