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 歌 | 《水浒传》与《金瓶梅词话》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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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张青夫妇、蔡九知府等等,共达数十人之多。

甚至在叙写与《水浒传》无关的人物时,也喜欢拉扯上《水浒传》中的人物。
如介绍李瓶儿时,说她「先与大名府梁中书家为妾……只因政和三年正月上元之夜,梁中书同夫人在翠云楼上,李逵杀了全家老小,梁中书与夫人各自逃生。这李氏带了一百颗西洋大珠,二两重一对鸦青宝石,与养娘妈妈走上东京投亲。……」
这里说李瓶儿原是梁中书之妾,说句笑话,颇有点儿「乔太守乱点鸳鸯谱」的味道;但点得很巧妙,在艺术上是能够成立的,合于古希腊美学家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所说的「可然律」。
尽管在《水浒传》中,梁中书同夫人当夜并未「在翠云楼上」,其全家老小也并非被李逵(而是被杜迁、宋万)所杀;但读者一看便知梁中书、李逵都是《水浒传》中的人物,作者是在有意同《水浒传》作较多的联系。
从语言上来说,虽然那时社会上已有了《三国志演义》和《西游记》这两部著名的长篇白话小说,但《金瓶梅》与它们的风格较远,而与《水浒传》相接近。冯梦龙曾称以上四部小说为「四大奇书」(见李渔〈《三国志演义》序〉所引);清代小说美学家张竹坡更称赞《金瓶梅》为「第一奇书」。
这四部小说在语言上也各有特色:《三国演义》的文言成分较浓,更趋于高雅,难度较大。
《西游记》带有神魔色彩,且时时扑来佛气。
《水浒传》和《金瓶梅》的语言,比起《三国志演义》来,就整体性上来,更通俗、平易、口语化,可读性也就更强;较之《西游记》,则执着于人情与世情,带有更浓厚的社会现实生活气息。
当然《金瓶梅》与《水浒传》也有别。《金瓶梅》中的方言土语、俏皮话和幽默诙谐的意味更多些,也更加生动、活泼。
特别是在描摹人物的语言、动作、神态,刻画人物性格、心理等方面,比以上三部著作都更加细致入微,活灵活现,惟妙惟肖,技高一筹。
《红楼梦》在这一点上则师承了《金瓶梅》,与《三国志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相远,而独与《金瓶梅》相近。
冯梦龙生活的时代,《红楼梦》尚未问世;现在加上《红楼梦》,当称为「五大奇书」。
这「五大奇书」若以各自的总体价值比较而言,《红楼梦》应排为第一位,《金瓶梅》当排为第二,《水浒传》排为第三。
若以出现时间的早晚而言,从《水浒传》到《金瓶梅》再到《红楼梦》,这一条直线发展的脉络,标明了这三大名著之间的内在联系,人们将会越来越看清楚这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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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101.html

1 见《毛泽东的读书生活》一书。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101.html

2转引自李霁野:〈鲁迅先生教导的点滴〉,载1981 年9 月1 日《中国青年报》。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101.html

3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10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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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作者单位:西北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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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 歌 |《金瓶梅词话》抄本于万历十九年冬到二十五年写于江苏──作者是江苏「兰陵」民间才人(3)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10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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