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聪明过头——糊涂人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276.html
人性弱点之一是盲目自负。通俗讲, 就是自作聪明, 不顾一切地认为自己的言行都无错误、都很高明。结果往往是“机关算尽太聪明, 反误了卿卿性命。”笑笑生如实地写出了庞春梅的假聪明、真糊涂。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276.html
(一) 愚昧地忠于潘金莲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276.html
长期以来, 潘金莲对春梅另眼相看, 使春梅萌发出“知己”之感。因此, 春梅只知忠于自己的顶头上司——西门庆的五妾潘金莲一人, 且由生入死, 绵绵不断, 始终如一。这里仅举两例: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276.html
有一次西门庆因事外出, 有些日子不在家。守空房的潘金莲耐不住“寂寞”, 就“收用”了家中的琴童。不想这一“偷养小厮”的丑行, 被孙雪娥、李娇儿向回家的主子告了密, 盛怒之下的西门庆就去质问春梅。在这关键时刻, 春梅机智圆谎, 并从维护西门庆名声的角度晓陈利害:“这个爹, 你好没的说!和娘整日唇不离腮, 娘肯与那个奴才?……爹, 你也要有个主张, 好把丑名儿顶在头上, 传出外边去好听?!” (小说第12回) , 就这样, 春梅通过“撒娇撒痴”, “几句话把西门庆说的一声儿不言语”。从而, 让潘金莲躲过了挨打受辱这一劫。西门庆纵欲身亡后, “树倒猢狲散”, 其家道顿时衰败下来。金莲第三次被卖无人要而被武松骗杀, 暴尸街头无人领埋。还是这个昔日的丫头春梅花钱雇人收尸、筑坟、树碑、祭祀, “尽心尽责”地为金莲尽了最后一回忠, 致使金莲的灵魂得到了莫大的安慰!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276.html
春梅一味愚忠于潘金莲的原因有三:从表面看一是同为贫苦出身孤立无援;二是同为卖身为奴妾同病相怜;三是“淫”气相投休戚与共。从人性理论上分析, 则是人性的扭曲变异者忠于人性同样扭曲变异者:因为春梅对金莲的忠, 是建筑在金莲偷女婿、淫琴童给西门庆戴绿帽子错乱伦理的基础上的, 是和西方女权主义者提倡的“性的自由, 反对性的压抑和禁忌” [3] 不可同日而语的, 也是和古代贤臣忠于明君、志士忠于社稷、红娘忠于莺莺 (《西厢记》) 式的忠截然相反的。春梅已经成为金莲忘恩背主鲜廉寡耻行径的维护者和帮凶。这也是春梅不识字、无文化、缺教养的体现, 是非理性的忠, 是人性弱点的展示, 充满了堕落性、可悲性。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276.html
(二) 糊涂地背叛西门庆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276.html
因西门庆的“占有”, 让春梅一下子成了西门大院内的“特权”人物。按常理, 春梅应对西门庆感恩图报、忠贞不二, 以期日后“转正定位”, 富贵加身。然而, 将“人生在世, 且风流了一日是一日” (小说第85回, 第1189-1190页) 作为自己座右铭的春梅, 色迷心窍, 根本没把这些为人处世的“常理”放在心上, 只知不顾一切地追求淫乐。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276.html
如果说春梅第一次“脸羞的一红一白”地“献身”于西门庆的女婿陈经济, 主要是听从了主子潘金莲要她“表忠心”的诱导, 有被动因素的话, 那么, 在同守备府当了“诰命夫人”的春梅再淫“情郎”陈经济, 则是对西门庆的主动“不贞”和地道的“乱伦”。周守备死后, 新寡的春梅饥不择食地与奴仆周忠的次子周义勾搭上了, 整日沉溺于狂淫之中不能自拔, 甚至病了“做爱”仍不停歇, 还一边吃药一边淫乐……最后竟淫死在19岁的奴仆周义身上, 呼应了书末诗评“瓶梅淫佚早归泉”, 成了《金瓶瓶》中唯一的纵欲身亡女性, “亡年二十九岁”。不仅如此, 更有甚者:由于春梅“贪淫不已”, 还接连葬送了陈经济、张胜、刘二、孙雪娥、周义等五条人命!正如东吴弄珠客所言:“金莲以奸死, 瓶儿以孽死, 春梅以淫死。” (《金瓶梅序》) [4]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276.html
是的, 春梅怙恶不悛, 死有余辜。她的死是情欲的恶性膨胀所造成的, 是对人性中的“酒色财气”四病特别是情色的暴露与鞭挞, 是西门庆在天之灵对这个“不贞”、“乱伦”的糊涂虫、荒唐女、臭淫妇的终级责罚!!《金瓶梅》就是这样告诉人们;贪淫无好死!万恶淫为首!!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276.html
三 小人得势——疯狂人
“子系中山狼, 得志便猖狂。”“疯狂”是人性弱点的强硬激烈的表现之一, 如狂暴、狂妄、狂躁、霸气等。对此, 《金瓶梅》表现得淋漓尽致。
春梅的一大特点是一个“狂”字, 张竹坡在评点《金瓶梅》时就说过:“西门庆是混账恶人……金莲不是人, 瓶儿是痴人, 春梅是狂人”。这个“狂”, 表现在春梅的心理上是“狂傲”, 行动上是欺人, 她是典型的“狂暴精”、“整人狂”。
(一) 对上级:狂傲
那么, 春梅为何不整整曾经骂她卖她的原主子吴月娘呢?是的, 贵为“诰命夫人”的春梅在给金莲上坟时, 对吴月娘竟是格外的谦恭卑下和以礼相待, 毫无睚眦必报的表现, 而且在月娘被辱、吴典恩落井下石时还予以救助, 颇有“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气度。这种现象怎么解释?有人说是“奴才本性”的流露。纵观春梅霸气、狂劲的种种表现, 就感到此说难以成立。我们却认为, 这种写法, 正体现出作者运笔之高妙:因为“诰命夫人”对西门庆的“正头娘子”以德报怨的意义远胜于常人的以怨报怨。这样写确实收到了以卑为贵、不怒而威、不整之整的艺术效果!
(二) 对同级:狠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