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请巡按屈体求荣 遇胡僧现身施药（2）1117年4月，几日事 左手面子，右手也是面子，你到底要我怎样咩？不得不给的面子山东新任巡视组组长宋乔年真心不想到西门庆家吃饭，但又不得不去。理由很复杂。一是西门庆托的是蔡蕴（蔡状元）来请。自己和蔡蕴同在国家督察院为官，这次同一批外派地方：宋乔年来山东巡视政务，蔡蕴往两淮巡视盐业。仕途将来多有交集也说不定，另外要命的蔡蕴是蔡京的干儿子，这个面子不能不给。又一层，京城临行前到蔡京府拜别，大秘书翟云峰看似无意间说起，自己有门亲戚在山东地界提刑所任职。官场上像翟秘书这种角色向你提及的名字必须过耳不忘：西门庆。现在刚落地就来请，翟秘书的面子不能不给。几层面子背后，宋乔年真正忌惮的，是当朝崇政殿大学士、吏部尚书、鲁国公蔡京。不得不去的饭局宋乔年履职山东巡视工作，为期一年，办公驻地选在东平府督察院。天降一尊菩萨，府尹胡师文率东平府领导班子毕恭毕敬，手捧自己的干部履历表和述职报告，噤若寒蝉般迎接：东平胡知府，及合属州县方面有司军卫官员、吏典生员、僧道阴阳，都具连名手本，伺候迎接。帅府周守备、荆都监、张团练，都领人马披执跟随，清跸传道，鸡犬皆隐迹。鼓吹迎接宋巡按进东平府察院，各处官员都见毕，呈递了文书。初来乍到，见过地方各界要员后的第一件事，竟然去地头蛇西门庆家吃饭，绝对是大忌。“学生刚到此处，只怕不好去得”，宋乔年嘴上做着最后的挣扎，双脚已经被蔡御史拉上了车马。这件事最好神不知鬼不觉才好，但清河地方公安迅速得知消息，根据规制，急忙调动警力把守街口，布防安保，弄得宋御史心里叫苦不迭。不得不收的礼物宋御史和西门庆的见面表现得相当冷淡。拉他同来的蔡蕴御史递上见面礼：两端湖绸、一部文集、四袋芽茶、一方端溪砚。而宋乔年只让秘书递上了一张薄薄的名片，话说得也不好听：“学生初临此地，尚未尽情，不当取扰。若不是蔡年兄邀来进拜，何以幸接尊颜？”慌的西门庆倒身下拜，说道：“仆乃一介武官，属于按临之下。今日幸蒙清顾，蓬荜生光。”于是鞠恭展拜，礼容甚谦。宋御史的意思：要不是看在蔡蕴面子上，我就不该来！西门庆吓得倒头以“仆”自称，匍匐像条忠狗一般。上一贴我们知道这顿饭西门庆一掷千金，花费了百万之巨，但宋御史坐着只听了一折戏文，象征性动了下筷子，就说还有个会要开，起身告辞。西门庆似乎早有预料，为宋御史备好的礼物，已经在旁边候着了，来看礼单：一张大桌席连金银器具两坛酒两牵羊两封金丝花两匹缎红一副金台盘两把银执壶十个银酒杯两个银折盂一双象牙箸在宾主一番推让，蔡蕴在旁为西门庆帮腔之际，礼物已经风一般抬送出门。对此宋御史心里万般恼火，当西门庆殷勤备至要送往大门口，宋乔年坚决不肯，“急令请回，举手上轿而去”。不可预知的未来来看送完客，西门庆和蔡蕴如何议论宋乔年：西门庆：乔年兄为人很有个性啊~蔡蕴：老兄你别太在意，头一次见面，样子还是要做做的~~两人还说起了宋乔年的上任——曾孝序。曾孝序见到自己参劾清河县提刑所的报告，到了京城石沉大海，就知道当事人做了手脚，深感无力又愤怒。随后蔡京太师提倡并逐步在全国推进的“七件事”民生改革方案，其内涵样样损民益上。在一片捧臭脚花式赞美中，只曾孝序一腔书生热血，质疑这一方案“取民膏以聚京师，恐非太平之治“，疾呼“民力殚矣，谁与守邦？”。这话除了老百姓，谁都不爱听。曾孝序后被组织嫌弃，任往偏远之地陕西庆州做知州，蔡京还觉得不解气，刚好新一任陕西巡按御史宋盘是自己小舅子，自家人办事方便，话也能说得透。宋盘找了个硬茬，将曾孝序立案调查，监狱双开。兰陵笑笑生在这里不疼不痒上了首打油诗，就当呵呵了：“公道人情两是非，人情公道最难为。若依公道人情失，顺了人情公道亏。”仕途对于官员，犹如一场疯狂的赌局。出身、品性、教育背景、经历、人脉、个人智慧，以及时代际遇……最精英的一撮人陷入最不可把握的牌局。当社会资源高度集中于权柄，拥有权利者体会到的绝对舒爽和绝对压力，是路人难以想象的，太TM虐了，所以才会：欲罢不能。下一帖，兰陵笑笑生写疯了，笔下癫狂到异象频生。送蔡御史遇见奇怪大和尚，西门庆的索命壮阳春药来了。从爱上他的那一刻，其实我们早就开始了离别。问候花友，再会。（插画来自@大圣的小宇宙，权侵删） 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53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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