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金瓶梅(152)王三官央求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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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西门庆到衙门中发放已毕,在后厅叫过该地方节级缉捕,吩咐如此这般:“王招宣府里三公子,看有甚么人勾引他,院中在何人家行走,即查访出名字来,报我知道。”因向夏提刑说:“王三公子甚不学好,昨日他母亲再三央人来对我说,倒不关他儿子事,只被这些光棍勾引他。今若不痛加惩治,将来引诱坏了人家子弟。”

夏提刑道:“长官所见不错,应该惩治他。”节级缉捕领了西门庆钧语,当日即查访出这些人的名姓来,到后晌时分来西门庆宅内呈递揭帖。西门庆见上面有孙寡嘴、祝实念、小张闲、聂钺儿、向三、于宽、白回子,乐妇是李桂姐、秦玉芝儿。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635.html

西门庆取过笔来,把李桂姐、秦玉芝儿并老孙、祝实念名字都抹了,吩咐:“这小张闲等五个光棍,随即给我拿了过来,明天早上带到衙门里来。”众公人应诺下去。到了晚上,打听王三官众人都在李桂姐家吃酒 、踢行头,这些人就都埋伏到了李桂姐家门口。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635.html

深更时分,他们的酒局刚散了出来,众公人把小张闲、聂钺、于宽、白回子、向三五人都拿了。孙寡嘴与祝实念扒李桂姐后房去了,王三官藏在李桂姐床底下,不敢出来。桂姐一家吓的捏两把汗,更不知是那里的人,便央人出去打听消息去了。王三官躲了一夜不敢出来。李家鸨子又恐怕东京下来拿人,到五更时分,撺掇李铭换了衣服,送王三官来家。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635.html

节级缉捕把小张闲等拿在听事房吊了一夜。到第二天早晨,西门庆进衙门与夏提刑升厅,两边刑杖罗列,带人上去。每人一夹二十大棍,打得皮开肉绽,鲜血迸流,响声震天,哀号恸地。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635.html

西门庆嘱咐道:“你们这些光棍,专一引诱人家子弟在院里飘风,不守本分,本当重处,如今姑从轻责你们这几下儿。再若犯在我手里,定然枷号,在院门首示众!”喝令左右:“叉下去!”众人望外,甭管金命水命,反正走投无命。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635.html

两位官府发放事毕,退厅吃茶。夏提刑因说起:“昨日京中舍亲崔中书那里书来,说衙门中考察本上去了,还未下来哩。今日会了长官,咱倒好差人往怀庆府同僚林苍峰那里,打听打听消息去。他那里离京近。”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635.html

西门庆道:“长官所见甚明。”然后西门庆吩咐走差的上来吩咐:“给你五钱银子当盘缠,即拿俺两个拜帖,到怀庆府提刑林千户老爹那里,打听京中考察本示下,看经历司行下照会来不曾。务必要打听清楚报给我知道。”那人领了银子、拜帖,又到司房结束行装,讨了匹马,长行去了。两位官府才起身回家。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635.html

却说小张闲等人从提刑院挨打出来,走在路上各想各的,他们都想不明白今日受这场罪是怎么来的,互相埋怨。小张闲道:“莫不还是东京那里的消息?”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635.html

白回子道:“不是。若是那里消息,怎么会轻饶了你呀?”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635.html

聂钺儿一口就说道:“你们都不知道,只有我猜得着。这一定是西门官府和三官儿上气,嗔请他表子,所以拿俺们煞气。正是:龙斗虎伤,苦了小獐。”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1635.html

小张闲道:“列位倒罢了,只是苦了我在下了。孙寡嘴、祝麻子都跟着,只把俺们顶缸。”

于宽道:“你怎的说这浑话?他两个是他的朋友,若拿来跪在地下,他在上面坐着,怎的相处?”

小张闲道:“怎的不拿他老婆?”

聂钺道:“两个老婆,都是他心上人。李家桂姐是他的表子,他怎肯拿来!也不要怪人家,是俺们的晦气,偏撞在这网里。刚才夏老爹怎么不言语呀,只是他说话?这还看不出来吗?如今怎么去李桂姐家找王三官去!咱们还能白为他打了这一屁股疮来不成?怎么着也得问他要几两银子盘缠,也不吃家中老婆笑话。”

于是他们就一块儿去了妓院,见李桂姐家门关的铁桶相似。拍门叫了半天,里边的丫头隔门问是谁,小张闲道:“是俺们,寻三官儿说话。”

丫头回说:“他从那天半夜就回家去了,不在这里。无人在家中,不敢开门。”这众人只得回来,到王招宣府内,一块进入他家客位里坐下。王三官听见众人来找他,吓得躲在房里不敢出来。半日,使出小厮永定儿来说:“俺爹不在家了。”

众人道:“好自在性儿!不在家了,往那里去了?你叫他出来!”

于宽道:“实和你说了罢,休推在梦里不知道。刚才提刑院打了俺们,押将出来。如今还要他正身去见官去呢!”搂起腿来与永定瞧,教他进里面去说:“你瞅瞅,俺们为你挨的打,你说跟你有没有关系,我告诉你他要是不出来俺们就不走了!”一个个都躺在凳上声疼叫喊。

一看这情况那王三官儿越发不敢出来,只叫:“娘,这可怎么办呀?您救救我吧。”

林氏道:“我一个妇人家的,如何寻人情去救你呀?”求了半日,见外边众人等得急了,要请老太太说话。那林氏又不出去,只隔着屏风说道:“你们再外边等等他,我估计他在庄子上呢,不在家了。我这就让小厮叫他去。”

小张闲道:“老太太,您赶紧让人请他过来吧!这个疖子终要出脓,只顾脓着不是事。俺们被他连累打了这一顿。刚才老爹吩咐押出俺们来要找他呢。他若不出来,大家都不得清净,就弄的不好了。”

林氏听完,连忙使小厮拿出茶来给众人吃。王三官吓的跟鬼似的,逼他娘寻人情。直到至急之处,林氏方才说道:“文嫂他只认的提刑西门官府家,昔年曾与他女儿说媒来,在他宅中走的熟。”

王三官道:“就认的西门提刑也罢。快使小厮请他来。”

林氏道:“自从你前番说了他,使性儿一向不来走动,怎好又请他?他也不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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