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金瓶梅(101)又是一年元宵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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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西门庆打发乔家来送礼的人回去,然后走到上房,和月娘、大妗子、李瓶儿商议。月娘道:“他家既先来与咱孩子送节,咱少不得也买礼过去,与他家长姐送节。就权当定亲礼,这样不差礼数。”

大妗子道:“咱这里,少不的也得立上个媒人,以后往来方便些。”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2044.html

月娘道:“他家的媒人用的是孔嫂儿,咱家安排谁比较合适呢?”西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2044.html

门庆道:“一客不烦二主,要不咱们就用老冯妈得了。”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2044.html

于是,西门庆连忙让陈敬济写了八个请帖儿,就叫了老冯妈过来,同玳安一块拿请帖盒儿,十五日请乔老亲家母、乔五太太并尚举人娘子、朱序班娘子、崔亲家母、段大姐、郑三姐来赴席,给李瓶儿做生日,并吃看灯酒。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2044.html

一面吩咐来兴儿,一早就去糖饼铺,早定下蒸酥点心以及羹果食物。还有两套遍地锦罗缎衣服,一件大红小袍儿、一顶金丝绉纱冠儿、两盏云南羊角珠灯、一盒衣翠、一对小金手镯、四个金宝石戒指儿。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2044.html

十四日早装盒担,叫女婿陈敬济和贲四穿青衣服押送过去。到了那边,乔大户酒筵管待,重重的答谢。在回盒中,又回了许多生活鞋脚,这个咱们不必细说。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2044.html

这边正收拾礼物,乱着呢,只见应伯爵过来了,和西门庆说李智、黄四官银子事,看见这不正热闹呢,就问怎么回事儿?于是西门庆告诉应伯爵,自己乔大户结亲的事:“十五日好歹请令正过来热闹热闹,陪亲家坐坐。”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2044.html

伯爵道:“既然嫂子呼唤,房下必定得来呀。”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2044.html

西门庆道:“今日请众堂官娘子吃酒,要不咱们就往狮子街房子内看灯去得了,就别跟这里添乱了。”应伯爵答应着就跟西门庆一块去了,这个咱们先按下不题。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2044.html

且说那天妓院里面吴银儿先送了四盒礼过来来,还有两方销金汗巾,一双女鞋,送给李瓶儿上寿,并且拜了干女儿。月娘收了礼物,打发轿子回去。李桂姐是到了第二天才来,见吴银儿在这里,便悄悄问月娘:“吴银姐,是什么时候来的?”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2044.html

月娘如此这般的把事实情况告诉了李桂姐:“昨天她就送了礼来,拜认了你六娘做干女儿了。”

李桂姐听了,一声儿没言语。这一个只是跟吴银儿使性子,两人谁都不理谁。

却说前厅王皇亲家二十名小厮,由两个师父领着,挑了箱子来,先与西门庆磕头。西门庆吩咐西厢房做戏房,并且款待下了酒饭。不一会儿,周守备娘子、荆都监母亲荆太太和张团练娘子,都先到了。

俱是大轿,排军喝道,家人媳妇都跟随着。月娘与众姊妹,都穿着袍出来迎接,至后厅叙礼。与众亲相见毕,让坐递茶,这会儿这夏提刑娘子,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一直等到中午,都不见过来。

便让小厮连续请了两三遍,大概到了午后才喝了道过来,抬着衣匣,家人媳妇也都跟随着,还有许多仆从拥护着。鼓乐接进后厅,与众堂客见毕礼数,依次序坐下。先在卷棚内摆茶,然后大厅上坐。春梅、玉箫、迎春、兰香,都打扮的整齐装束,在席上捧茶斟酒伺候着。那天扮的是《西厢记》。

咱们先不说画堂深处,珠围翠绕,歌舞吹弹饮酒。单说西门庆打发了堂客上了茶,就骑马约了应伯爵、谢希大上狮子街房子里边去了。还吩咐四架烟火,拿了一架那里去。到了晚上,给堂客们放两架烟花。又叫了两个厨子,从家里抬了两食盒下饭菜蔬,还有两坛金华酒。还叫了两个唱曲儿的──董娇儿、韩玉钏儿。

原来西门庆早就使玳安雇了轿子,去请王六儿了,让一块去狮子街房子里热闹热闹。玳安看见王六儿说道:“韩大婶,爹说让你晚上一块过去热闹热闹,还要放烟火呢。”

王六儿笑道:“呦,我这羞剌剌的,怎么好去呀,这要是让你韩大叔知道,那还不得嗔怪我?”

玳安道:“爹让韩大叔都说了,让你老人家赶快收拾收拾呢。本来想让老冯妈来请您老人家,但是今天各宅众奶奶吃酒,六娘让冯妈看官哥呢。所以爹才让我来了,还叫了两个唱的,都没人陪他们呢!”王六儿听了,还不动身。

过了一会儿,只见韩道国回来了。玳安说:“这不是韩大叔回来了吗。韩大婶在这里,还不信我说的呢。”

妇人向他汉子说,“他大爹真的叫我去呀?”

韩道国道:“老爹再三说了,两个唱的没人陪他,说请你过去,晚上就看放烟火。你还不赶快收拾收拾!刚才教我把铺子也关了,晚上一块让我过去坐坐呢。来保也往家去了,晚上也该他值班。”

王六儿道:“这样的话,也不知道晚上多久才散,你到那坐坐就回来吧,咱家没人,家里没人,你晚上也不值夜班。”说完了,进屋里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换了身新衣服,玳安跟着,就直接往狮子街房里来了。

来昭妻一丈青早在房里收拾下床炕、帐幔、褥被,安息沉香薰的喷鼻香。房里吊着一对纱灯,笼着一盆炭火。王六儿走到里面炕上坐下。一丈青走出来,给王六儿道了万福,拿茶给她吃了。

西门庆和应伯爵看了回灯,回到房子里。两人在楼上打双陆棋。楼上有六扇窗户,挂着帘子,下边就是灯市,十分闹热。打了回双陆,把桌子收拾好了,摆饭大家都吃了,两个人在帘子里头看外边的灯景。但见:万井人烟锦绣围,香车宝马闹如雷。鳌山耸出青云上,何处游人不看来?

他们两人在楼上看了一会儿,西门庆忽然觉得人群里面有两个人比较面熟。在仔细一看,原来是谢希大和祝实念,还有一个带方巾的不知道是谁,这三人一块在灯棚底下看灯呢,然后西门庆就把这三人直给应伯爵瞧,问道:“你看那戴方巾的,你认识吗?”

伯爵道:“这个人看着眼熟,但是我不认的他。”

西门庆便对玳安说:“你去下去一趟,悄悄的把你谢爹请过来。可千万别让边上的祝麻子和那人看见。”

玳安多贼呀,悄悄的就一直走下楼来,慢慢的蹭道人群里头,等祝实念和那人先过去了之后,他就从旁边出来,用手悄悄的拉了谢希大一把。慌的希大赶紧回头观看,原来是玳安。

玳安道:“爹和应二爹在这楼上,请谢爹过去说话呢。”

希大道:“你先回去,我知道了。等我陪他两个到粘梅花处,就来见你爹。”于是玳安便一溜烟似的走了。谢希大到了粘梅花处,趁着那边人多,就叉过一边,由着祝实念和带头巾的那个人在人群里可劲的找他。

谢希大溜走以后就来到了楼上,见西门庆、应伯爵两个作了个揖,说道:“哥来此看灯,早晨怎么也不不呼唤兄弟一声?”

西门庆道:“我早晨看那么多人,也不好邀请你们。这不后来让应二哥到你家请你去,你家人说你不在家。刚才你过来,那祝麻子没看着吧?”

希大道:“你放心吧,我这动作多块呀,一转眼就找不着我啦。”

又问:“那戴方巾的是谁?”

希大道:“那戴方巾的,是王昭宣府里王三官儿。今天和祝麻子来到我家,要问许不与先生那里借三百两银子。央求我和老孙、祝麻子给作保。他想着拿了钱求人办事呢。我那里管的了他这闲帐!刚才陪他灯市里走了走,听见哥呼唤,我只陪他走到粘梅花处,趁人乱,就叉开了走来见哥。”因问伯爵:“你什么时候来的?”

伯爵道:“哥让我先到你家找你,结果你不在,我这不就自己来了吗,和哥在这里打了这回双陆。”

西门庆问道:“你吃饭了没有?”

谢希大道:“早晨从哥那里出来,和他们两个混了一天了,还真没吃呢!”西门庆吩咐玳安:“让厨房安排酒饭,给你谢爹吃。”不一会儿,就是春盘小菜、两碗稀烂下饭、一碗[火川]肉粉汤、两碗白米饭。谢希大自己一个人,吃的里外干净,就连剩下那点儿汁汤儿,还泡了碗米饭吃了。吃完了以后,玳安收拾了碗筷。谢希大在旁看着西门庆和应伯爵打双陆。

过了一会儿,只见两个唱的在门口下了轿子,抬轿的提着衣裳包儿,笑着就进来了。伯爵在窗里看见,说道:“这两个小淫妇儿,怎么这会儿才来呀。”吩咐玳安:“你先别让他们去后边,先叫他到楼上来见我。”

希大道:“今天叫的是哪两个唱的?”

玳安道:“是董娇儿、韩玉钏儿。”玳安一边说一边忙下楼跟两个唱曲的说道:“你们先上来一趟,应二爹叫你们说话呢。”那两个一听是应伯爵叫他们,都不肯上来,所以一直往后走了。

到了后边见了一丈青,先拜了,然后就进入房中,到了屋里就看见王六儿头上戴着时样扭心鬏髻儿,身上穿紫潞绸袄儿,玄色披袄儿、白挑线绢裙子,下边露两只金莲,拖的水髩长长的,紫膛色,没怎么擦粉,她也学着风尘中人的打扮,耳边带着耳饰。

这两个唱曲的进门只朝着他拜了一拜,都在炕边头坐了。小铁棍拿茶来,王六儿陪着吃了。然后这两个唱曲的就上上下下的打眼瞧王六。看了半天,这两人悄悄的笑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什么人。

后来,玳安进来,这两唱曲的就悄悄问玳安:“房里的哪一位是谁呀?”玳安没的回答,只说是:“俺爹大姨人家,接过来看灯的。”两个一听,从新回到房里说道:“俺们头里不知是大姨,没曾见的礼,休怪。”于是便正正经经的给她磕了两个头。慌的王六儿连忙也还了个半礼。落后,摆上汤饭来,王六陪他们两一块吃了。然后这两人拿乐器,又唱曲给王六儿听。

应伯爵他们打了一会儿双陆,下楼来小解净手,听见后边又唱曲的,就招手让玳安过来,问道:“玳安,我问你,那两个唱曲的,在后边唱给谁听呢?”玳安只是笑,不做声,说道:“你老人家曹州兵备──管事宽。唱不唱,你管它干嘛呀?”

伯爵道:“好贼小油嘴,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啦?”

玳安笑道:“你老人家既然都知道,还问我干嘛呀?”说完了,一直往后走了。应伯爵上楼来,西门庆又与谢希大打了一会儿双陆棋。

这会儿只听见楼梯声响,只见李铭、吴惠两个上楼来磕头。应伯爵道:“你两个来的正好,你们是怎么知道俺们在这的?”

李铭跪下说道:“小的和吴惠先到宅里来,宅里说爹在这边摆酒。特来伏侍爹。”

西门庆道:“也罢,你们起来伺候就行了。玳安,快往对门请你韩大叔去。什么时候了这都?”不一会儿,韩道国到了,见面作了揖,坐下。一边放下桌子,摆上春盘案酒来,琴童在旁边筛酒。伯爵与希大居上,西门庆主位,韩道国打横,坐下帮他们筛酒;一面使玳安到后边请唱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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