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金瓶梅(二十一)潘金莲欲让西门庆花钱结果了武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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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武松被地方保甲拿去县里见知县,不题。且说西门庆为了躲避武松的追杀就从狮子楼的后窗跳了出去,落到一户人家的后院里藏了起来。这户人家是一个行医的胡老人家。

他们家里有个使唤的大胖丫头,这会这个丫头正好有点憋得慌,然后就走到茅房里面去解手。这丫头解开裤绳,撅着大屁股。忽然一抬头,看见一个大老爷们正趴在院墙底下,给这丫头吓的,提上裤子就喊,有贼,抓贼啦。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2083.html

慌的胡老人急进来,看见,认得是西门庆,便道:“大官人,你怎么在这儿啊?幸好那个武二找不着你,他刚才把跟你一块的那个人打死了。现在这些地保们正拿着他到县里见官去了。这一去,肯定是死罪了。大官人回家吧,我猜已经没什么事儿啦!”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2083.html

西门庆拜谢了胡老人,摇摆来家,一五一十对潘金莲说,二人拍手喜笑,以为除了患害。然后潘金莲跟西门庆说,你得上下多花点钱,务必要把武二给结果了,千万别放他出来。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2083.html

西门庆听了潘金莲的话,觉得有道理,然后就让心腹来旺,送给了一副金银酒器,还有五十两银子,然后上上下下的这些官吏们也打点了不少钱,就是为了重罚武二。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2083.html

知县受了贿赂,到次日升厅。地方押着武松并酒保、唱的一班人,当厅跪下。县主翻了脸,便叫道:“武松,你好大的胆子,你这厮昨天诬告西门庆,我已经再三的宽恕了你,你为何不守法度,又平白无故的打死人。”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2083.html

武松道:“大人在上,小人本与西门庆有仇,想找他去报仇,不料撞见了跟他在一块的这个人。他把西门庆给藏起来了,也不说在哪儿,小人一时生气,误将他打死了。只望相公与小人做主,拿西门庆正法,与小人哥哥报这一段冤仇。小人情愿偿此人误伤之罪。”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2083.html

知县道:“你这厮分明是胡说,你能不认得他是县中的差役,如今你杀了他肯定有别的缘故。为何又推到西门庆身上?我看,不打你是不肯招啊。来人,给我把武二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2083.html

就在这会儿,两边来了二三十个差役把武松拖下去,雨点般地打了二十大板。打得武松口口声声地喊冤道:“小人曾经也给相公效力,相公为何不可怜可怜小人?念在我平时对您也是忠心耿耿,求相公不要再打啦。”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2083.html

知县听了此言,越发恼了,道:“你这厮亲手打死了人,还敢嘴硬,那条街上的人都看到你当街行凶杀人,你想抵赖吗?来呀,把武二给我我拶(拶zan:古时候夹手指的一种酷刑)起来!”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2083.html

说着上来两个衙役,就把武松给拶了起来!拶完了以后又敲了五十板子,带上了长枷就关起来了。这县里头其实也有跟武二关系好的,念他是一条血性的汉子,想帮帮他。文章源自金瓶梅网www.jinpm.cn金瓶梅网-http://www.jinpm.cn/32083.html

但是谁曾想,这上级领导都受了西门庆的贿赂,他们下级办事的很难说上话。又见到武松只是喊冤,所以过了几天就给武松胡乱的画了供,并且带了一干人员,把武松押到狮子街,检验了李外传的尸首,填写尸单格目。

大概的意思就是说武松和李外传因为钱财上的来往起了纷争,武松就趁着酒劲一时大怒把他扔到楼下了,扔下以后并对李外传拳打脚踢的,误伤致死。左肋、面门、心坎、肾囊,俱有青赤伤痕不等。检验明白,回到县中。一日,做了文书申详,解送东平府来,详允发落。

这东平府尹,姓陈双名文昭,乃河南人氏,极是个清廉的官,听得报来,随即升厅。这府尹陈文昭升了厅,便教押过这干犯人,陈文昭当堂又把清河县的申文看了一遍,又把每个人的供状也看了,他见着供状上是这么写的:

东平府清河县,为人命事呈称:犯人武松,年二十八岁,系阳谷县人氏。因有膂力,本县参做都头。因公差回还,祭奠亡兄,见嫂潘氏不守孝满,擅自嫁人。是日,松在巷口缉听,不合在狮子街上王鸾酒楼上撞遇李外传。因酒醉,索讨前借钱三百文,外传不与;又不合因而斗殴,相互不服,揪打踢撞伤重,当时身死。比有唱妇牛氏、包氏见证,致被地方保甲捉获。委官前至尸所,拘集仵作、里甲人等,检验明白,取供具结,填图解缴前来,覆审无异。拟武松合依斗殴杀人,不问手足、他物、金两,律绞。酒保王鸾并牛氏、包氏,俱供明无罪。今合行申到案发落,请允施行。政和三年八月 日知县李达天、县丞乐和安、主簿华荷禄、典史夏恭基、司吏钱劳。

府尹看了一遍,将武松叫过面前,问道:“武松,我问你,你为何打死这个李外传?”武松只是朝上磕头告道:“青天老爷,小的冤枉啊,忘您能给小的做主,只有在您这我才能看得见天日,您容小的说,小的才敢说。”

府尹道:“你不用有什么顾虑,只管说来。”

武松于是将西门庆奸娶潘金莲,并哥哥捉奸,踢中心窝,后来县中告状不准,前后情节细说一遍,道:“回禀大人,小的本来是要替哥哥报仇,因此去寻西门庆算账,不料误打死此人。小的冤枉啊,怎奈西门庆有钱有势,我也奈何不了他。小人死不足惜,但只是小人哥哥武大含冤地下,枉了性命。”

府尹道:“你不必多言,我已经都知道了。”

因把司吏钱劳叫来,痛责二十板,说道:“你们那儿的知县是怎么做的官,怎么能这样任性卖法呢?”

于是府尹把这案子又重新地审问了一遍,用笔把武松的供招都给修改了。然后跟旁边的人说:“此人为兄报仇,误打死这李外传,也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和平常的故意杀人不同,你们打开的长枷,给他换上一个轻枷,先押到牢里吧。”

然后其他一干人等又发回道本县听候,陈文昭又写文书给清河县,让清河的知县去提拿恶霸西门庆,连同潘氏、王婆、小厮郓哥、仵作何九,一起重新审问这个案子。

且说武松在东平府监狱里面,大家都知道他是条好汉,因此押牢禁子都不跟他要一文钱,让他好吃好喝地在牢里待着。

放下武松暂且不提。另一边早有人把这事报到清河县了。西门庆知道了,慌了手脚。陈文昭是个清廉官,不敢来打点他。只好去求亲家陈宅心腹,并让家人来旺连夜赶往东京下书给杨提督。杨提督又央求了内阁蔡太师。太师怕伤了李知县名节。连忙写了一封密信,派人送到东平府给陈文昭,让其不要再提审西门庆与潘氏。

这陈文昭原系大理寺寺正,升东平府府尹,又系蔡太师门生,又见杨提督乃是朝廷面前说得话的官,以此人情两尽,只把武松免死,问了个脊杖四十,刺配二千里充军。况武大已死,尸伤无存,事涉疑似,勿论。

把这些事儿都安排好以后,第二天就把武松从牢里带出来。打了四十大板,带上一具七斤半铁叶团头枷钉了,脸上刺了两行金字,找人押着武松就奔孟州牢城去了。

去孟州城之前,当日武松和两个差人离开了东平府,他得先回到清河县,料理一下乱七八糟的事儿,他们先来到武大家中,将东西都变卖了,然后将卖的钱都给两个公人做路费,并且把迎儿托付给了左边的邻居,姚二郎看管,并说道:“倘遇朝廷恩典,赦放还家,恩有重报,不敢有忘。”街坊邻居看武二是个有情义的汉子,如今落到如此境地,都挺可怜他的,纷纷的都资助他一些银两,酒食之类的。

武松又来到自己的住处,准备好了行李包裹,即日起,便离开了清河县。

有诗为证:

府尹推详秉至公,武松垂死又疏通。

今朝刺配牢城去,病草萋萋遇暖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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